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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心灵的焦灼》作者: [奥]斯蒂芬·茨威格




内容简介:

你是否也曾在感情中感到无能为力?

一个年轻而贫穷的军官,在机缘巧合下,结识了当地贵族家的残疾千金。两人越走越近,千金爱上了他。然而,军官却发现自己无法回应她的爱情,在去留之间徘徊不定……


作者简介 :

斯蒂芬·茨威格(1881—1942)

20世纪初,作家茨威格在欧洲广受欢迎,他的短篇小说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、长篇小说《心灵的焦灼》、传记《人类群星闪耀时》无一不是脍炙人口的名作。


精彩书评:

壹:短评

#  其中一段男主知道单恋事实后的感情线写的真的是很精彩。

#  看完的第一感受,想到的却是加缪的《局外人》,感觉主角的人生就像身在局中的局外人,虽有控制自己思想行为的主权,可是思想行为又不完全受自己控制。就像圣经里说的:励志行善由得我,行出来却由不得我。 作者想要传达的信息我这鲁钝的脑袋一时半会还不能完全领会,只有在自己经历了一些事情后突然才会恍然大悟,屡试不爽。

#  同情也是另一种软弱和逃避 真的看得人有点呕气 太他妈讨厌男主了

#  极其简单的情节,教科书般的描写,词句像是丝绸一样顺畅、贴切、巧妙,极富个人特色的心理刻画。标记想看六年之久,才刚刚看完,我真可以开除分籍了。


贰:

这部作品,作家曾经想名之为《同情杀人》,又曾有一个中文版本叫《爱与同情》,如今新版了,回到1981年时的译名:《心灵的焦灼》。

“同情杀人”是最直观的对故事情节的解释。25岁的轻骑兵少尉霍夫米勒偶然认识了贵族地主封·开克斯法尔伐一家,对开克斯法尔伐下肢瘫痪的女儿艾迪特充满同情,为此经常去陪伴艾迪特。出乎他意料的是,艾迪特狂热地爱上了他。出于同情、懦弱、压力等复杂的原因,霍夫米勒与艾迪特订了婚。但是同情毕竟不是爱情,加上骑兵团的舆论压力,霍夫米勒随即悔婚。艾迪特自杀身死,霍夫米勒终身难以摆脱负罪感的折磨。

“爱与同情”则是从爱情这一线索来概括主题。小说从霍夫米勒角度极写了“被爱”的折磨,“还有另外一种比害相思、比渴望爱情更加严重的折磨,那就是违背自己的意愿而为人所爱,并且无法抵御这种别人硬凑上来的激情。”文学史上,很多作品表现“爱的折磨”,可是写“被爱的折磨”,鲜见。霍夫米勒同情艾迪特的残疾,容忍她的乖戾,可以和她在一起愉快地聊天,做很亲密的朋友,但是,当艾迪特第一次吻他,他有逃跑的冲动;当艾迪特第一次给他写来炽热的长信,他不寒而栗;当艾迪特第一次抛开拐杖歪歪斜斜扑向他的怀抱,他的反应却是不由自主地后退。理智上能够做的,感情上无法做到,同情不是爱情,无可奈何。

不过,我觉得最恰切的书名还是“心灵的焦灼”。借小说中的人物康多夫医生之口,茨威格指出:

“同情恰好有两种。一种同情,怯懦感伤,实际上只是心灵的焦灼。看到别人的不幸,急于尽快地脱身出来,以免受到感动,陷入难堪的境地。这种同情根本不是对别人的痛苦抱有同感,而只是本能地予以抗拒,免得它触及自己的心灵。另一种同情才算得上真正的同情。它毫无感伤的色彩,但富有积极的精神。这种同情对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十分清楚。它下定决心耐心地和别人一起经历一切磨难,直到力量耗尽,甚至力竭也不歇息。”

霍夫米勒的同情属于前一种。他乐于陪伴艾迪特固然是出于高尚动机和侠义心肠,但是也不乏其个人的心理需要——扮演“施予者”的自我膨胀,博得对方好感的那种欣喜,跻身于上流社会的满足。霍夫米勒绝对不是坏人,在日常生活里,他必然是那种心好男人,甚至有些“心太软”。不过,正如大部分“滥好人”一样,富于同情的霍夫米勒同时也软弱怯懦、优柔寡断、思维幼稚,所以这种无力量、无原则的同情,在环境和机遇的挤压下终于面目全非,一个好的意愿导致了一个悲剧的结局。

小说中的康多夫医生,是后一种同情的代表。他出身平凡、其貌不扬、声名有限,是个生活拮据的住在贫民区的医生,但是他理智、冷静、勇于面对、富于技巧、永不言败,每天每刻都在忘我地为病人而奔波。从这个意义上,他才是真正的人道主义者,不仅有同情之心,更能身体力行。谁也不懂康多夫为何娶了一个神经质的盲人为妻,本来他可以娶一个教授的女儿,这位教授是当时最负盛名的内科专家,无疑,如果康多夫做了后一个选择,他可以沿着讲师、教授这条阳关大道走下去,一生安乐舒适。但是这个盲女只信赖康多夫,如果康多夫弃他不顾,她一定会彻底毁掉。于是康多夫背负了这个重负,无怨无悔。“作为个人,他对付不了每天遇到的难以估量的苦难,他从这深不可测的苦海里消除的苦难仅仅是沧海一滴……意识到自己至少拯救了一个人,至少使一个信任你的人没有失望,至少做对了一件事,总是一件好事。” 这才是康多夫所定义的真正的同情——下定决心耐心地和别人一起经历一切磨难,直到力量耗尽,甚至力竭也不歇息。

小说里,将康多夫的选择和霍夫米勒的选择相对照,一个救了一个人,一个“杀”了一个人,令人难忘。可是,世界上还是软弱的霍夫米勒多、坚韧的康多夫少。我们目睹人世的苦难深切感受得到“心灵的焦灼”,而解决这种焦灼的方式是付出一点、不管其余、“尽快地脱身出来”。有多少时候,让了一个座,捐了一点钱,喂了只可怜的小野猫,小小付出之后我们拍拍手走人,那一份自我陶醉的沾沾自喜,“我是个好人是个好人”。圣人说“勿以善小而不为”,没错,应该。可是如果仅止步于这样的小善,还远远不够呢。

同情,不那么简单的。


叁:

    茨威格是我非常喜爱的作家,他的文字厚重沉实,一个个小方块好像进退维谷,在精神世界的迷宫中左冲右突,激烈碰撞着,一道道复杂的沟壑在他笔下铺展开来,不禁生出几分惶恐,好像被他窥见了自己的内心世界。这是茨威格唯一的一部长篇小说,情节并不复杂,但他的作品并不以情节的复杂性取胜,人性的挣扎和道德的冲突才是他孜孜以求的主题。

       在扉页上,茨威格就写道:“同情恰好有两种。一种同情怯懦感伤,实际上只是心灵的焦灼。看到别人的不幸,急于尽快地脱身出来,以免受到感动,陷入难堪的境地。这种同情根本不是对别人的痛苦抱有同感,而只是本能地予以抗拒,免得它触及自己的心灵。另一种同情才算得上真正的同情。它毫无感伤的色彩,但富有积极的精神。这种同情对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十分清楚。它下定决心耐心地和别人一起经历一切磨难,直到力量耗尽,甚至力竭也不歇息。”

       全书围绕着这两种同情展开。轻骑兵少尉霍夫米勒来到贵族地主开克斯法尔伐家,结识了他下肢瘫痪的女儿艾迪特。出于对她所处境遇的同情,霍夫米勒常来陪伴她。他的陪伴交织着多种原因,部队中层级分明,处于军队底层的他来到开克斯法尔伐家享受的是十足的尊敬和款待,这个地方无疑唤起并维护了他内心的骄傲。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扎根于霍夫米勒的本性,他是个善良的小伙子,他从内心同情艾迪特的遭遇,但同时他又是软弱而怯懦的,且具有爱幻想的浪漫情怀,这是一切悲剧的起因。他一方面出自善意,另一方面又满足于自我牺牲的认知,他认为像他这样的年轻小伙子牺牲了玩乐的时间,是具有英雄主义色彩的。

       但霍夫米勒没有料到的是这样一个瘫痪、羸弱的女孩内心也有一把激烈的、渴望爱情的火焰,这样频繁的探望很容易被视为一种表达爱意的信号,而当霍夫米勒察觉到这一点后,他害怕了,退缩了。这点并不难理解,当“帮助”停留于不影响自身的阶段时,人们是很容易释出善意的,而一旦要把自己卷入进去后,人们立刻惶恐不安起来,再不复之前的从容不迫。艾迪特的病痛让她变得更为敏感,霍夫米勒的闪避显然让她难堪,在她父亲和康多夫的劝说下,霍夫米勒突然改弦易辙,又回到了艾迪特身边。

       正如康多夫所说的,这种突然改变决定的做法让人极其不安,这里霍夫米勒性格中深层的软弱彰显出来了,他要扮演一个悲剧英雄的想法占了上风,而就是这样软弱的善意最终造成了不可挽救的结果。本书的高潮在于当霍夫米勒得知开克斯法尔伐这个姓氏是买来的,他是个暴发户,更重要的是,他有犹太血统。从骑兵阶层的角度来看,霍夫米勒每天到开克斯法尔伐家快快活活地享受是他的本事,但他要是真娶了他家的姑娘,那就不是本事,是卖身了,更遑论强大的排犹势力下这种态度会有怎样的剧变了。在如此大的社会压力下,霍夫米勒已经犹如被绳索套在头上,行将就木了。

       而当他看到艾迪特试图行走的努力再一次失败后,他深刻地认识到艾迪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站得起来,而他的勇气远远不够维持一辈子,于是他又一次逃跑了。这一次就酿成了悲剧。与霍夫米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康多夫医生,他娶了自己的病人为妻,放弃了成为讲师的优渥生活。这个神经质的女人由于失明愈发没有安全感,她对康多夫的爱是真挚的,但也是令人窒息的。康多夫在作出娶她的决定时,就已经知道他这一生将要面对的是什么,知道他不可能中途退出,他是抱着真正的、积极的、自我牺牲的同情。

       但我无法责备霍夫米勒,他的同情可能是每一个人的同情,他的怯懦一点也不陌生,易地而处,我不会比他做得更好。这种觉得自己做出牺牲了而沾沾自喜,沉醉在自己的伟大中的心情陌生吗?因为发现自己可能负荷不起这样的牺牲而产生的退缩之意陌生吗?苦难就像个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疫,谁都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。对于康多夫,我充满了敬意,但却是霍夫米勒,让我产生了忧戚相关的共鸣感。我想,这就是茨威格文字的魅力,他挖掘出的东西是植根于人性深处的情感,是每个人扪心自问都能得到的解答,没有很多新意,但正因为如此,才像晨钟暮鼓般敲击人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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